高寨乡党委书记当年遭“枪击事件”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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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笔、思考、开篇、征铎、春之迹、古黄河之涛声、深巷阅卷声、吴楚燕晋两地的方言……在茶馆的随便哪个地方静静站一站，都会有亦真亦幻之感。过去的时光和现在的时光交融在一起，历史深远的回声悠悠传来。

无数的人物传记在回声中浮现，无数人间烟火、功过是非和恩怨情仇唯在本文依稀毕现。
这里，由杨公晓玺君如椽大笔奔涌而来，农夫君竭诚璧合之。

难忘的的抗美援老（老挝）岁月

口述：申法旺
原创：杨晓玺

这是一段鲜为人知的历史，也是一段让人终身难忘的历史。

我叫申法旺，现年70岁，延津县僧固乡申僧固村人。1968年参军入伍，1984年4月从部队以正连职干部转业到延津县工商局工作，之后先后担任延津县委组织部干事、县委老干部局办公室主任、县烟草局副局长、高寨乡党委书记、县商业局书记等职务。

虽然历经过多个工作岗位，但是最难忘的还是抗美援老的那段青葱岁月，难忘那一段浸透着血与火的峥嵘历史。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军多次大发兵，或进行自卫还击，或对外进行军事援助。其中有人们熟悉的抗美援朝、抗美援越、中印边境自卫反击战、对越自卫反击战等等。可是，对于另一次发兵——抗美援老，大多数人也许就不知道了。

抗美援老是党中央、中央军委为了国家安危做出的一项重大历史决策，是中国军人为了援助老挝人民的民族解放运动，继抗美援朝、抗美援越之后，与世界头号强敌美国进行的又一场战争。是优秀的中华儿女为了祖国的安危，人民的幸福，迈出国门奋力拼杀的又一壮举，也是应该唤起人们关注并留给后人永远纪念的一段不为人知的光辉历史。

当年，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听从祖国的召唤，秘密出征，在不宜人居的热带丛林中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战胜了穷凶极恶的敌人，创造了一个个难以置信的人间奇迹。

1968年3月，我时年21岁，高中刚毕业，响应祖国的召唤，从僧固乡王潭村（我姥姥家）应征入伍，服役于中国人民解放军南京军区空军高炮二师，刚开始驻扎在上海市担任防空任务，1969年3月执行中央军委命令移防天津，执行同样任务。1971年11月，在我被提拔为排长的5个月后，为了接替出国作战的高炮十五师，按照军委调防命令，我们作为配合主力部队高炮十一师的配属部队，奔赴老挝（我们延津县共有十多人赴老参战，记得还有张法文、申法政、杨振亮、杨季生等人）担负抗美援老出国轮战的国际主义义务。当时我们去了两个高射机枪连，我们属于一连。

老挝，位于东南亚中南半岛的东北部，俗称寮国，同中国、越南、柬埔寨、泰国、缅甸相邻。全国面积22万平方公里（相当于250个延津县大），人口300余万（相当于6个延津县），地势地貌多为高山和原始森林。属热带雨林气候，高温多雨，气候多变。

老挝是一个长期遭受外强侵略的国家。20世纪中期，老挝人民为争取国家的独立，进行了长期的斗争。1970年12月29日，根据中国老挝两国政府协议，中国筑路工程队进入老挝担负援老修路任务。空军派出高炮部队担负防空任务。解放军自1969年3月至1973年11月，先后派出2.1万人进入老挝执行作战任务。为了支援老挝人民的抗美救国斗争，中国人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援老部队一切费用也都由中国负担。

为了把援老物资及时运入老挝，中国不仅在国内组织了铁路、公路和航空运输，而且长年使用汽车2600余辆、临时调用汽车660余辆、骡马900多匹担负运输任务。援老部队在艰苦的筑路施工和对空作战中，顽强奋战，有不少人光荣负伤致残，269人英勇牺牲，其中210人长眠在老挝孟赛和班南舍的烈士陵园里。

记得我们是从包头新城车站转入铁路，坐军用专列到昆明，历经7省13个城市，历时7天行程3722公里。我们在接到上级赴老作战的通知后，大家既紧张又激动，毕竟是有生第一次离开国内平静的生活环境，深入到异国他乡，再说战争就意味着流血牺牲。当时我们的口号就是：革命需要吃苦我抢先，革命需要流血我先献，最困难的时候我们到，最紧急的关头我们上，最危险的地方我们去，最艰巨的任务我们担，好男儿不去守国门叫谁去？

当天下午大家正在吃饺子，忽然遭到美机空袭，造成了150余人伤亡的惨痛事件。但大家没有人感到畏惧，反而更加增起了对美帝国主义的仇恨。大家都抱着高度的国际主义精神和视死如归的态度，认为为国争光是光荣的，还有的咬破手指写了血书，每个人都写了请战书、保证书，大家精神抖擞，准备迎接新的战斗。给家人写信，不能说出国，只能写在云南执行任务，不能写通信地址，只能写昆明军区xx信箱。在昆明稍事休整后，我们即向老挝进发。

由于沿途多系高山密林，盘旋公路，部队进展缓慢，一天只能走百十公里路程。军车的质量很好，轮胎全部是实心轮胎，外面包一层橡胶，里头都是海绵，根本不怕扎烂爆胎什么的。就在快出国境时，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天我们正在路边休息，突然从上面的盘山公路上五六十米处滚下一辆拉木头的地方车（脱钩所致），由于我们躲闪及时，才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结果我们的一挺高射机枪被砸得报废了。

历经六天的急行军，我们到达云南勐腊县边界，部队开始脱下解放军军装，全部换成了老挝大翻领军装，这些军装实际上也是中国人民无偿援助的。通过磨憨边防站，进入老挝。之后，所有装备一律不能再显示中国字样。

车队一进入老挝境内，因有美国军机随时进行侦察，白天不能走，只能夜间行军，车上插满了伪装树枝，夜间开车大灯也不敢开，只能开近光灯。我们进入老挝阵地后，先遣部队已经为我们选好位置，修好掩体，用洋镐挖好了防空洞。但我们需要把上山的通道修好，把炮车拉到山上，大伙每人一把洋镐，一寸一寸地把通道修好。炮车七八吨重，高射机枪车两吨多重，我们用大粗绳一点一点生拉上去。

安营扎寨后，由于距离前沿阵地只有二三十公里，我们当即就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当时美国空军驻扎在泰国空军机场，经常驾驶着B—52、F4、F105轰炸机前来骚扰。有时是从泰国乌塔堡机场起飞经我防区飞赴越南河内执行轰炸任务。

和当时国内相比，在党中央、中央军委的亲切关怀下，我们在老挝的生活还是相当好的，一个星期杀一头猪，一个月宰一头牛。海带、粉丝、鸡蛋粉、干黄花菜、花生米都有（当时国内刚解决温饱，祖国人民节衣缩食支援第三世界的解放运动），只是没有新鲜蔬菜。后来国内又送来了红烧猪肉罐头，很香，味道也很好。由于长期食用高蛋白高脂肪食品，导致体内维生素缺乏，不少战士口腔溃疡，眼睛旋转困难，观察敌机目标模糊、瞄准不准确，视力普遍下降。还有的会阴部糜烂，痒疼痒疼的，体质严重下降。

部队领导发现这一问题时，及时向国内打报告，国内很快寄来了蔬菜种子。大伙自己动手，开辟菜园，种上了茄子、萝卜、豆角、白菜、辣椒等。老挝由于高温多雨，蔬菜生长很快，茄子棵长得有一人高，结的茄子比碗还大，维生素得到补充，视力模糊现象迎刃而解。

那时候还没有煤气灶和电饭锅，我们做饭烧柴主要是砍伐山上的树木。伐树时有两种树不能伐，一种是老挝人所谓的“神树”，这种树一旦划破树皮，就会流出一种红色的汁液，形同血浆，非常恐怖。二是一种痒痒树，这种树一旦碰触，浑身就会痒得受不了。刚开始我们不知道，后来我们也学会了识别这两种树。

在老挝战斗的岁月里，我还经历了两次生死之变，至今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一个是曾经轰动全师的“枪击事件”，另一个是险些丧命的“墨江车祸”。

1971年12月底的一天傍晚，我带队开辟另一个备用阵地大干了两个小时，刚返回驻地坐在帐篷里准备休息一下，这时连指导员（河北省三河市人）走进帐篷，看样子他那天喝了些酒，可能有些微醉。我连忙站起来让给他一块铺板让他坐下。因他参加过抗美援越战斗，我就咨询他在战场上如何与敌人进行战斗的。不知道他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后来他说是为了让我看快速拔枪），从腰里拔出手枪，我一见大惊失色，连忙站起来问道：指导员，枪里有子弹吗？他口中还说，没有子弹。话音未落，却鬼使神差一般，枪已经响了，子弹从我左小腿外侧打入，腿上立时出现一大片暗黑。

我顿感疼痛难忍。指导员立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惊恐地抱住我问我：申排长，怎么样，怎么样？这时周边战友听到枪声，连忙涌进帐篷，一面问咋回事，一面连忙抢救我，快速将我拉进野战医院抢救。

说实在的，这个指导员性格秉直，具有很强的组织领导能力，但待人有些傲慢，不过我从内心还是很敬佩他的。发生这样的事情，引起了全师轰动，肯定不是他的主观愿望。后来师保卫处专门成立了调查组，多方调查他的动机和事情经过。我认为战友情不能忘，凡是不能做绝，再说我们刚到老挝不久，对此事应该以大局为重。我如果说是他故意为之，他肯定会被开除军籍，遣返回国，那也就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就此终结了。我个人忍受一些伤痛是次要的。遂一口咬定是枪支走火所致。

后来师部只给了他一个记大过处分，他对我、对组织都是感激不尽，在后来的工作中，他吃苦耐劳，勇于拼搏，做出了优异成绩，我们也成为无话不谈的亲密战友，多年过去了还一直保持联系。2014年，我还亲赴赴河北探视他。我在部队野战医院住院52天，被打碎的小腿骨取出后永远遗留在了老挝的丛林中。我枪伤后来恢复的很好，很快又可以打篮球了。只是至今腿上还留有两块伤疤，从而也留下了永远难以磨灭的记忆。

1972年12月底，我和一排排长代表师部，到国内去接新兵进入老挝轮换驻防。接上新兵加上我们，一车共计19人，带着行军包返回路上行走到云南墨江县时，由于一路上都是高山密林，盘旋公路，车管科长看司机有些疲劳，出于好心，就说，让我替你开一会儿车吧。

由于刚下了一场下雨，道路湿滑，他在一个转弯处一打方向盘，卡车飞一般顺路滚向山下四十多米远，大伙无不大惊失色，几个新兵吓得脸色苍白，好在幸亏没有翻车，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老挝人民革命党和老挝人民民主共和国政府，对于中国人民为老挝人民所做出的贡献，给予了很高的评价。1974年10月10日，老挝人民解放军最高指挥部参谋部在写给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部的信中说：“中国人民的援助，是在真正的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基础上的援助。这些援助，增强了老挝军队继续完成自己民族民主革命的力量”。老挝人民革命党代表团在老挝的烈士陵园向中国烈士献花圈时表示，“对于中国崇高的国际主义精神，我们子孙后代将永远铭记在心”。

在老挝的两年时间里，我部共击落8架敌机，保证了中国筑路工程队四条公路铺修工作按时完成。同时为防止敌机空袭，我们还先后转移了三次阵地，可想而知工程量是何等巨大，我们圆满完成了上级交给的战斗保卫任务，我们排未伤一个人，未死一个人，锻炼了意志和思想，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我们不愧为共和国的铁血卫士，是名副其实的国际主义战士，为党、为毛主席、为祖国人民争了光。对世人和我们的后代，我可以自豪地说，我曾经是共和国和平年代出过国打过仗的中国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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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编辑：楚国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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